而知会不服,有几个刺头当即就跟林福叫板:“须刺史是让长史你整理卷宗,你叫我们做,岂不是阳奉阴违。我等倒是要叫须刺史评评理,这是你的事还是我们的事。” 林福也不多废话,直接跟护卫道:“帮我把功曹‘请’来。” 不一会儿,功曹被“请”了过来,林福直接点出那几个刺头:“此几人不听上官教令,偷奸耍滑,白领了朝廷的俸禄却做不好事,把他们除了名,赶出州府衙门,扬州一州之内在不得录用。” 那几个刺头惊呆了,功曹谷为用也怔住了,一时没说话。 林福偏头,直接威胁道:“怎么,谷功曹也不想要这身官服了?那本官可以代劳,上牒于吏部。” “林长史说笑了。”谷为用干笑道。 “你看本官像是在说笑吗?”林福板着俏脸。 几个刺头见状,有些慌了,为壮胆气,他们叫嚣得更加厉害,还鼓动其他人一起。 谷为用就在旁扮红脸:“林长史,你看,此事要不交由须刺史定夺。” 林福冷哂:“几个偷奸耍滑的流外吏倒是要劳动须刺史来定夺,你这功曹倒也是个尸位素餐的。州府大事桩桩件件,难道都需要让须刺史定夺?须刺史到现在还活蹦乱跳,没有被你们累死,真是他命大。” 谷为用:“……”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如此诅咒须刺史! 林福淡淡道:“你若是做不好这功曹,就换一个人来做。本官朝廷制授的扬州长史,这点儿主还是能帮你做的。” 被威胁到这份上了,谷为用没必要为了几个流外吏赔上自己。最后那几个刺头还是被谷为用在花名册上划掉了名字,文符下于扬州各县,此几人再不得录用。那几人空出的缺,很快就被新人补上。 其他的流外吏见此情形,都老老实实的埋头整理卷宗。 他们都清醒的认识道,新来的长史与之前来的司马不同,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此事火速传到须永寿耳中,这一次他没有怒形于色,反而更清醒地认识到:“此女会是大患。” 陈年卷宗有流外吏整理,林福也没有闲着,找出了这些卷宗里所有盐务和漕运有关的文卷,细细看起来。 因此才耽搁了原本与长平县主约好的时间,直到休沐了才再递拜帖登扬州白氏门。 “你能来就很好了。”长平县主笑着说:“当年我出嫁前,还说有朝一日你来扬州,我带你玩耍哩。倒是没想到,你还真来了扬州。” “一别经年,县主风采更胜往昔。”林福亦笑。 长平县主掩嘴轻笑。 她的妯娌们见她这么笑,宛如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恶鬼一样,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就算是最晚进门的白五娘子也知,长平县主对人从来只有冷笑、嘲笑、蔑笑,什么时候见过她如此纯粹的笑容啊! 长平县主立刻就发现了妯娌们的眉眼官司,脸一瞬就冷了:“此间没你们什么事了,自去罢。” 妯娌们敢怒不敢言,很快走了个干净。 正堂里,伺候的侍女也只留了长平县主最信任的。 “阿福……”长平县主面对妯娌们的嘲讽脸没有了,刚才对林福的微笑脸也没有了,她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震慑了林福。 她说:“你不该来扬州的。” 林福微怔。 “扬州看着平静繁华,实际上并非如此。”长平县主说:“我刚嫁来扬州那年,白池舟有一次醉酒,无意识说了一句‘等大事底定,我看你还敢怎么嚣张’。你说,扬州这边究竟在图谋什么‘大事’,才能让白池舟敢借酒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白氏为扬州豪商之首,白池舟与须永寿的嫡长子结异姓兄弟,一个为官一个为商,你说他们是为什么‘大事’?” 林福心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