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 “二嫂放心,难道我还能对四嫂如何。”玖珠见孙采瑶抓住自己的袖子不放,也弯腰坐进轿子。 轿子出了璋六宫,孙采瑶缓缓取下盖在头上的红纱巾:“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因为你在向我求救啊。”玖珠疑惑地看着她:“你哭得那么伤心,在云延泽出现时,又推开我,提醒我,难道不是希望有人带你脱离苦海?” 孙采瑶怔怔地看着她,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直白? 身为王妃,她不懂权衡利弊吗? “你害怕,我又能救你,所以就救了。”玖珠调整了一下坐姿:“难受的话,就靠着我的肩膀。” 孙采瑶内心有千言万语,然而此刻却只化作了一个“谢谢”。 把头靠在明玖珠肩膀上的那一刻,她惶惶不安的心猛地平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跟云延泽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有些不好的事,藏在心里只能引来更大的麻烦。”玖珠见孙采瑶靠着自己不说话:“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找长辈,他们经历的事,肯定比我们处理得更好。” “可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长辈没有能力处理,可以选择沉默。但你们孙家清贵世家,祖上出了多少忠臣良将,怎么也比你独自承担来得好。” “五弟妹。”孙采瑶紧紧抓住玖珠的袖子:“我知道五弟最受父皇重视,你能不能让五弟帮忙传讯,马上派人去保护我哥哥。” “好。”玖珠用袖子遮住孙采瑶的脸,掀开轿窗帘子,招来一个小太监:“派人去跟殿下说,有人意图刺杀上一届科举进士,请他禀告父皇,派人保护。” 小太监快步跑开,玖珠放下帘子,把遮住孙采瑶脸的袖子也放了下来:“你兄长是上届科举进士,这种事你应该直接告诉父皇。” 孙采瑶怔住,涉及皇子的事,可以这么直来直往吗? “父皇是明君。”玖珠不知世故,却懂人心:“等明日你见了娘家人,再选择该怎么做,该怎么走。” “人生苦短,瞻前顾后,犹豫不定,只会让以后的日子陷入后悔与痛苦。”玖珠把滑落的披风,往孙采瑶身上拉了拉:“与世间万物相比,人渺小又短暂,不如顺心而为,但求无悔。” 以前她觉得孙采瑶怪异又矛盾,似在跟什么较劲。近两次见到她,那种矛盾感没有了,可是其他什么劲头都没了,还不如之前那样呢。 怪异是怪异一些,至少还有股鲜活劲儿。 “但求无悔……”孙采瑶凝神看着明玖珠,此刻的她与梦境中明玖珠判若两人。梦境中的明玖珠,眼瞳里总是藏着化不开的黑暗,不像现在的她,眼里装满了星星与光芒。 “云延泽,想杀了我。” “他已经疯了。” 她看着玖珠的眼睛,喃喃开口:“也许,他早就疯了。” 璋六宫安静极了,云延泽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站在门外的白芍:“过了今夜,父皇再容不下我,本王完了。” 他早已经不是王爷,也许他忘了。 “本王完了,你也完了。”云延泽裂开嘴笑:“既然他容不下我,我让他最爱的儿子陪葬,是不是很划算?” 白芍瞳孔微颤,她缓缓抬头:“殿下,您可有什么好主意?” “主意?”云延泽讽刺一笑:“让一个麒麟宫的宫女,心甘情愿为本王做事,很难?” “今夜我无法入睡,整座皇宫,都乱起来,热热闹闹多好?” 白芍听到自己的胸膛在咚咚响,她跪下:“奴婢誓死追随殿下。” “白芍,本王最欣赏你的忠心。”云延泽笑:“所以本王不愿让你变成第二个红梅。” 红梅…… 是被殿下害死的? “退下吧,换身干净漂亮的衣服。”云延泽看白芍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听话的物件:“你是本王跟前伺候的人,死的时候,体面些。” “是。”白芍退出主屋,她想起麒麟宫有个宫女,有时候跟着宸王妃来璋六宫,总会偷偷盯着四殿下脸红。 确定四殿下再也看不见自己身影后,她转身拔腿就跑,不顾一切地,跑向麒麟宫方向。 什么宫规,什么仪态,全然顾不上。 她从未像今天这样觉得,麒麟宫与璋六宫之间的距离远得可怕。 宫道那么长,天色那么黑,怎么跑都跑不到尽头。 在她的身后,一队带刀护龙卫,冲进了璋六宫,把云延泽居住的院子,围得结结实实。 “四皇子殿下,在下奉陛下之命,捉拿你归案。” 云延泽负手从屋子里走出来,他看着这些刀已出鞘的护龙卫,嘲讽笑道:“你们来得比本王想象中要快一些。”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该顾虑太多,直接取了孙采瑶的性命,也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事。 可惜了,明玖珠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将他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他突然忆起,很久很久以前,在他遇刺那一日,正是听到有人唤了一声“玖珠”,才导致他分心,让刺客有机可乘。 从那以后,他便处处不如意,一步步踏入深渊。 如果明家没有找回这个女儿,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白芍扶着宫墙,看着近在咫尺的麒麟宫,汗水湿透衣背,发钗早已不知掉在了何处。 她全身已经没了力气,只能扶着墙,一步步走过去。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