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妮莎继承的古堡独独伫立在阿尔卑斯山脚下,衬着蓝天白云,格外宏伟壮丽。 欧洲有许多此类古堡,一直传承下来,到了某一代,无法支付维护费用,就会开放给游客。 这栋古堡的维护费用更是格外惊人,原本是家族继承,瓦妮莎与一帮表兄弟姐妹一起从自己的信托基金里抽出钱来供养。她与约瑟夫结婚以后,随着事业的发展,慢慢把亲戚拥有的份额买到自己手中,她逐渐成了唯一持有人。 约瑟夫在泊都的那场大火里受了重伤,一直躺在瞳山医院的ICU。前几个月情况比较稳定,苏逸把他接回了瑞士。他清醒的时候便与瓦妮莎商讨孩子们的财产分配,关于这栋古堡,他一开始就表示只给她一个人。 古堡分为两座塔楼,居住的人很少,因而西北角的塔楼是对外开放、接待游客的。 家人居住和招待客人的地方都在东南角塔楼。 下车时,祝笛澜打量周边景致,她先前来的时候完全是强打精神,此刻心境不同了,格外喜爱当下的美景。 瓦妮莎在大门口迎接他们,她挽起她的手,关切问,“你怎么样?” “我很好,大姐呢?她怎么样?” “这几天不错。” “嗯,我去看看她。” “你去看过爸爸了吗?” 祝笛澜犹豫了一下,摇摇头。约瑟夫回了瑞士以后,苏逸经常去看他,但她一次都没有去过。 而瓦妮莎对发生在泊都的事件完全不知情,她以为是意外。苏逸不会告诉她。但是看来,约瑟夫也没有告诉她。 祝笛澜总是想,瓦妮莎把她当女儿,全是看在苏姚的面子上。若是知道她把约瑟夫伤成这样,她不知还会不会愿意与她亲近。 这件事像个定时炸弹,让她心里对瓦妮莎不安,很是愧疚。 苏逸都看在眼里,把话题扯了过去。 瓦妮莎依旧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没事的,可以去看看他,终究是你爸爸。” 说罢她便去与苏逸说话了。 韩秋肃凑到她身旁,耳语道,“她不知道?” “应该是,否则不会待我这样亲近了。” “那不一定,”韩秋肃挑眉,“她自己的女儿也被约瑟夫逼得不成样子,说不定还觉得解气。” “别这样说,他们年轻时相爱过,之后也是家人。”她轻声说着,去接他手里的行李。 韩秋肃用手挡了挡,“我来,保镖得有保镖的样子。” 他戴着墨镜的模样格外严肃,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模样,标准保镖姿态。 她直笑,“这么认真干嘛……” 管家走过来,想要接过行李,也被拒绝。他说给他们安排了分开的房间。 祝笛澜没有这么规矩的做派,本想说让他们住一间就行,省得多收一个房间,韩秋肃看出她的意思,抢话让管家带路。 他摘下墨镜,递给她一个眼神。 她在泊都破罐破摔惯了,出了名的喜欢抢男人的交际花,愈发无所谓名声。 倒是韩秋肃在乎,他还想着维护她,像维护娇贵的富家小姐。 她看出他的意思,甜甜地回了个笑。 整个下午,她都在陪大姐狄安娜。大姐饱受抑郁症的困扰,精神时好时坏。 她能说话时,她们便聊天。狄安娜只比苏姚小了几岁,她记得许多与苏姚聊天玩乐的场景。祝笛澜非常喜欢听她讲这些回忆,听关于她母亲的故事。 大姐精神不好时,会直勾勾盯着一个地方不说话。 祝笛澜对这种状态太熟悉了。她自己生病时也经常这样。 这种时候她就给大姐梳梳头发,把她的头发盘起来,不至于像个疯子。大姐疯起来时,照顾她的佣人们都有些害怕。祝笛澜是最有耐心的那个,会认真地听,认真地劝。 她不把大姐当做疯子,就像她没办法把自己当疯子。 对大姐的倾心照顾,也是自我拯救的路。 瓦妮莎对此很是感激。 用过晚餐,他们把大姐照顾妥帖,送回房间去。瓦妮莎轻声说,“我们谈谈你的事。” 她会意,对韩秋肃说,“你找找宝宝吧,把它放到我房间里去,晚上就不让它在外面跑了。” “你的猫吗?”瓦妮莎说,“问问佣人有没有看见它。” “嗯,它对这里不太熟悉,晚上就留在我房间里。” “让管家带他找,这里太大了,不好找。” 韩秋肃会意,他们要把他这个外人支开,显然是要谈事。 他点点头,跟着管家走了。 瓦妮莎看着他的身影离开,“你直接搬过来吧,狄安娜也有个伴。” “以后顾宸和妙妙要来,可能还有朋友的孩子,都是小孩子,在这里容易吵到她,对她不太好。”祝笛澜解释,“我想住这附近,方便来看看大姐,也能接待泊都的家人。” “嗯,我们去看了栋房子,挺合适。”苏逸说。 “那也好。我看看。” 苏逸在iPad里翻出房型图。 “大姐其实不适合一个人住在这里,我想换个小点的住处,对她比较好。”祝笛澜与她闲聊,“你经常不在,二姐也搬出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就喜欢这里。从小在这里长大的……”瓦妮莎嘟囔着,“这古堡其实是烫手山芋,每年搭钱。儿子们都精明着,没有兴趣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