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靠着陆家的男人活着,他们活得好,仕途稳固,陆家女人才能活得好。” 他道:“这世上,从来没有两全的事。你只能求一头,要么快意恩仇,要么隐忍求全。” 温蕙道:“忍字心头一把刀。这字是谁造的,他怎么这么明白?” 霍决摩挲她的手:“心里不痛快,多出去走走。她们说你这些天都没出去跑马?” 温蕙道:“我在家里跑过了。” 家里虽有校场可以跑一跑马,哪有城外的绿野树林跑得痛快。 霍决眼神微黯。 温蕙道:“你蹲着腿不酸吗?” “若酸了,崩了筋伤了肉,就截了这条腿吧。”霍决道。 温蕙嗔道:“胡说什么呢。” “你若心疼我,便自己好好的。”霍决道,“这世上没有我扛不住的事,只有你。” 温蕙握住他的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霍决道:“你不开心。” 温蕙道:“就知道说别人贪心,不知道看看自己贪不贪心。” “我就贪心。”霍决道。 他撑地站起,却没有立刻直起身来,弯着要先把温蕙抱了起来。 “我想要权势,我还想要你。”他道,“我要了你,还要你开心。” 温蕙坐在他的手臂上,搂住他的脖子啐他:“快放我下来,像什么样子!” “自己家里。”霍决抱着温蕙往上房走,“蕙娘,大哥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温蕙道:“你放心好了,我都说过好几遍会跟你好好过日子了,我不会去死的。” “我知道你不傻。”霍决道。 温蕙道:“你才傻。头发上都是土味,快去洗澡。” 霍决笑了,抱着温蕙向上托了托。 “蕙娘,你知道男人为什么要女人守贞?”他问。 温蕙诧异:“这个有为什么?那不是应该的吗?” 霍决道:“有。” 温蕙好奇:“那是为了什么?” 霍决道:“为了省钱。” 温蕙:“?” 霍决道:“男人天生就有遗留血脉在人世的想法,刻在骨子了。要保证女人生出来的是自己的血脉,就得想办法把女人关起来,不叫她们碰别的男人。这就得搭屋子盖院子把她们关起来,多费钱。” “从小就告诉女人,守贞可敬,失贞可耻。天长日久,不用屋子院子,女人自己心里边就把自己关起来了,只肯给一个男人生孩子,要让别的男人碰了,就要死要活。别的女人看了这惨样,更不敢让别的男人碰自己了。男人做的,就是动动嘴皮子,你说,省钱不省钱?” “你这是什么歪理?”温蕙呢喃,“怎么听着很有道理?” 霍决道:“因为我说的是大实话。” 温蕙抱着霍决的头,听了这大实话,只觉得有些从前想不明白的事,好像想明白了。 “只大实话说的人不多。大家都是听着这些教化人的话长大的,所以男人、女人都信了。大哥便是这样的人,他看不明白,他相信这些都是该守的规矩,是不能不遵守的。”霍决道,“可实际上,你若站在足够高的位置才会知道,地位越高的人,越是不守规矩。规矩是他们用来管束别人,方便自己的。” 温蕙叹道:“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世间的人还是活在规矩里。” 陆夫人、璠璠、温柏,通通都是。每个人只能按照世间的规矩行事,做世间人都觉得是“对”的事。 “我管别人作什么。”霍决道,“我只要你明白就行。你要活得明白,别被这些规矩框傻了。” 温蕙“嗯”了一声。 霍决单手抱着温蕙回到了房里,关上了门。 小安出发的时候给霍决传了信,到了青州才一天,收到了霍决信鸽送来的回信。 “跟我想的一样。”小安收了信,撇嘴,“真是的,这点事,还要让我念安出马。” 一个千户和一百户之间的事,劳动监察左使念安亲自出手,实在是杀鸡用牛刀了。 冯千户黑料多多,旁的不说,光是强占民女的事,就好几起。小安一拿下他,四里八乡的听说了,跑来哭着伸冤要给女儿报仇的就好几家。 小安大乐,充了回青天大老爷。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