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难堪,便相见争如不见了。 与陆夫人如此,与银线如此,原以为与兄长已见过,或可再见…… 到底人行到后面,路还是自己走。从前的人,或散了或远了,原是常态。 温蕙只微微抿唇笑笑,颔首道:“辛苦了。” 番子连道“不敢”,受了温蕙的赏,离开了。 温蕙推开客栈窗户,撑腮看了许久街景。 楼下有叫卖烧饼的,新鲜出炉的高炉烧饼,香气都溢上来了。温蕙喊了小二替她去买了两个来,果真是热腾腾的。 坐在窗边吃久违的高炉烧饼,吃饱了,肚子里热乎乎的,果真心情就好了。 温蕙临走前买了许多烧饼,拿到了司事处去:“给都督送去。现在凉快,不容易坏。” 司事处的人目瞪口呆。 这是他们平时饿了,随手填肚子的粗食而已。 只夫人发话了,也不敢不遵。当然这东西鸽子是带不动的,只能派人快马人肉运过去了。 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跟鸽子的速度也差不多了,两三日便到了。进京城的时候,守城的兵丁还以为监察院又要搞什么大案,惊得一身冷汗。 小安听说温蕙送了东西回来,忙不迭地赶过来了,待看到…… “就这?”他拿起一个烧饼,咬了一口。 又凉又硬!硌牙! 小安:“……” “要热过再吃。”霍决失笑。 他让人置了小泥炉,亲自用烤肉的长叉叉了烧饼在火上转着烤。叫厨下配了小菜、熏肉,还有胡辣汤。 这么一弄,口感味道都好多了。 但小安还是“呸呸呸”,抱怨:“粗食!” “不爱吃别吃。”霍决道,“本就不是给你的。” 他吃得香。 霍决吃到烧饼的时候,已经离开了济南府的温蕙,却又回到了济南府。 她本来离开了济南府,已经连着过了两个县城。这一晚,她宿在这县城的客栈里,却被吵醒了。 外面吵吵嚷嚷的,有人挨户拍门检查。很快就拍到了温蕙住的这一间。 温蕙开了门,外面是县衙的衙役,衙役打着火把,没想到门一开竟是个生平未见的丽人,一时惊得呆了。 温蕙问“什么事”,这衙役才醒过来,见她衣衫华贵,倒也不敢放肆,只道:“叫男人出来说话!” 温蕙道:“没有男人,我一个人。” 她问:“在查什么人?逃犯吗?” 那衙役道:“不是,是个女人。你可有看到?” 温蕙问:“这女人是犯人吗?” 另一个衙役大步过来,粗声道:“是我婆娘!她跑了!你可看到她没有?” 温蕙于火光中看了这衙役两眼,面孔黝黑,有些凶相,看着不像是个好相与的。她摇头::“没有。” 那粗鲁衙役打量她,这般颜色的女子,小县城里可太难见到了。他粗声到:“你叫男人出来说话。” 温蕙只好又说:“我一个人赶路的。” 这时候聚过来几个衙役,听见她说一个人,眼神都不太对, 粗鲁衙役神情都凶了几分,喝道:“一个女人家怎地独自出门?你的路引呢,拿出来看看!” 温蕙掏掏怀里,当然没有路引,只掏出来一块牌子。 乌黑的一块牌子,上面有字,看不太清楚。 那粗鲁衙役举着火把凑过去,待看清,脸色大变,态度也是大变,他躬下腰去赔罪:“得罪了,得罪了!大人恕罪!恕罪!” 旁边的衙役没看清那牌子,不知道同伴为何忽然态度大变,还对一个女人口称“大人”,面面相觑。 温蕙道:“滚。” 那衙役道:“是是,遵命!” 忙拉着同伴离开。 待到了楼下,同伴们惊诧莫名,纷纷问:“刚才那是什么人?” 那衙役抹了一把汗,道:“想都想不到!监察院的人!”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