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了几次门却始终没有得到应答。 延延?他在门外喊着。 还睡着吗? 他觉得很奇怪,平日这个时间沈延都会起来晨练,再与他一起共用早膳,之后马不停蹄赶往练武场。 今日却毫无动静。 但他是一定要跟小家伙说一声才行的。 延延,我进来啦。 喊罢,他推门而入,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沈延不在床上。 已经去练武场了吗? 可他床铺未免也收拾得太干净了,就好像一夜无人在此处睡一般。 江闻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环顾四周,终于在玉桌上看到了一封书信,正是沈延留下的。 上头写着:先生比我早生几年,一直以来都是先生在照顾我。如今我长大了,亦能为先生分担。等我回来。 江闻岸心中有所猜想,继续往下看发现他还不忘威胁两句:先生不许娶妻,否则从此再也见不到我。 江闻岸不明白他缘何写出这样的话,此刻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思考。 最后一句是:等我回来。 落款:延 延延江闻岸赶忙打开衣柜一看,里头果然比往常空了些。 他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当即往外跑,却和同时从外头跑回来的朱如相撞。 朱如亦是火急火燎。 让开,我要去应征。 朱如拦住他,不用去了,队伍已经出发了。 什么?可是延延 我正想回来告诉先生,子慈清晨去查看名册,发现先生一户已经有人上报,名字写的是江延,五殿下自称先生的堂弟。 江闻岸急了:不行!我去换他回来。 来不及了,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出城门了。 江闻岸没听,坚持赶着过去,看到的只有已经封锁的城门。 城门乃燕京最后一道屏障,如今乃是非常时刻,封城之后若非皇帝亲下旨意断无可能贸然打开。 江闻岸托人找了关系,依然无法通融,他再着急也没有丝毫办法,此事只好暂且搁置。 江闻岸记得原文之中沈延也曾去行军,他先前不知道具体时间,根本无从防备。 况且文中是因着太子的举荐,让他以皇子之名代皇帝亲征,然而那时情况已经十分凶险,这根本不算是什么美差。 而此次的情况完全不同,他根本没料到延延会代替他去。 小说里沈延似乎就是在行军之中受尽了苦,但因着他自身的努力,也算是慢慢强大起来,与此同时他受了十分严重的伤,以至于后来左手完全废了。 江闻岸不确定这些事情会不会发生在此次,可现在也别无他法,只能默默为他祈祷,同时不断找寻着办法。 时光流逝飞快,距离沈延从军已过去两个月,江闻岸终于等到了一次机会。 开春之际,北疆将士粮草不充足,连日的作战已经够疲惫,若是连吃的都供应不上,未免降低战斗力和积极性。周围地域的粮草已尽数充公,慢慢地竟到了需要从燕京运送过去的地步。 江闻岸便托了梁子慈帮忙,混进运送粮草的队伍里,踏上了前往北疆的路。 他隐隐有些期待,许久不见延延,恰好他的十八岁生辰就快到了。 虽然这里的男子而是才算弱冠,但对江闻岸来说,十八岁便是他家崽崽的成年礼。 他曾经答应过沈延要陪着他过每一年的生辰。 许久未见,他日日都在思念沈延。 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为着昏迷之际模糊听到的一个所谓任务养成了一个崽崽。 从年少到成人。 对于江闻岸来说,沈无疑是个特别的存在。 一路上的劳累全靠与崽崽见面的期望支撑着,他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太多,但是越来越靠近北疆,心中的恐惧却被慢慢放大。 延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其实他本不应该担心太多,按着原文的轨迹,沈延虽然受过重伤但不至于丧命,真正的考验在重新入京,但他还是舍不得延延受一点苦,忍不住想着最坏的结果,想到最后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还没到北疆人就生了一场大病。 沈延离家这两个月他一直支撑着,没想到到了即将见到他的时候反而倒下了。 一同押送粮草的人觉得他是个累赘,骂他晦气,意欲将他丢下,江闻岸只好强打着精神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赶路。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去找寻沈延了,被人丢在安置伤患的营帐里昏迷许久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