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地出门。 江闻岸刚将衣裳整理好,正准备去关窗,门又被打开一个角,延延探入头来,眨了眨眼睛调皮一笑:先生,你好软。 江闻岸面上一热,将撑窗的梆子取下来往他丢去。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梆子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软什么软! 熊孩子居然敢嘲笑他,生气!! 翌日江闻岸终于肯跟着沈延坐上马车了,一路上一直挺直脊背不敢放松的士兵如蒙大赦,终于敢松懈下来说说笑笑。 抵达燕京时已是夜晚,皇帝龙颜大悦,特准他们休息一晚,明日再进宫面见圣上。 皇帝特意下旨让江闻岸陪同前去。 和延延一起走在青石路上,远远望去那一片曾经被他砍枝叶的大树已经郁郁葱葱,冷宫被完完全全遮住。 江闻岸有些感慨,几年过去,延延也长大成人了。 先生,怎么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沈延了然,他握了握江闻岸的手。 先生,走吧。 皇帝居于高位,二人进入大殿之中,跪下。 沈延呈上虎符。 儿臣擅自承接龙将军虎符,请父皇降罪。 嗯,朕不予追究,将虎符归还就是。皇帝懒洋洋地靠在龙椅上,念你护卫北疆有功,朕便答应你一个请求。 江闻岸默默在心里骂这个狗皇帝不要脸。 嗯。儿臣想为军中一名叫梁子卿的人请求恩典。 哦?皇帝眼睛微眯,身体微微往前倾,说。 沈延陈述梁子卿在军中的所作所为,恳请皇帝重用他。 正巧今日他也跟着副将进宫来述职,皇帝当即传了人上来。 见了人之后与之交谈一番,皇帝已知沈延所言非虚,此人是个值得重用的人。 皇帝便封了他个头衔,命他继续护卫边疆。 江闻岸想着原文之中梁子卿一直在燕京做事,最后当上了统领,现下却被派遣到外边,也不知是福是祸。 但他本人似乎长久以来都想保卫疆土,看起来也很是高兴,于是江闻岸亦替他高兴。 看着先生祝贺师长,沈延愈发觉得将他支走,不能再于先生面前乱晃是对的。 沈延暂且不计较,反正梁子卿很快就要走了,远隔千里,即便是日日通书信,终不及他常伴先生身边。如此想着,他这才舒坦。 夜宴上热闹非凡,皇后娘娘和太子却都不在。 龙将军的尸体也已经运回来了。 他死得不光彩,但皇上还是保全了他的体面,只说是为护国而死,以最高的礼仪厚葬了。太子这几日忙着操办此事,便没有再参与着庆祝的宴会。 沈延也没有多大的兴致,不过是听着皇帝和官员们说几句虚伪的话,他只一心为先生剥核桃。 江闻岸吃下一颗延延刚剥好喂到他嘴边来的核桃,抬眼便见坐在对面的霍擎正盯着他看。 沈延又喂过来一颗的时候,他看到霍擎不认同地摇了摇头。 江闻岸微微蹙眉,伸手接过核桃,别剥了,先自己吃。 沈延只好不剥了,只是还不忘时不时给先生夹菜,旁人看着只觉得二人师生情甚笃。 霍擎看过来的频率越来越高,看得江闻岸十分不自在,狠狠瞪了回去。 我去方便一下。 他站了起来往花园的方向走,回头果然见席间的霍擎也站起来了。 他绕到假山后面等待。 沈延擦拭着沾了核桃屑的手指,凉凉掀起眼皮。 他早就发现霍擎和先生一直在眉来眼去了。 顶着肆无忌惮的目光,二人对视,目光隔着空气无声地激烈对抗。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然而沈延的气势半分不输居高临下的霍擎。 霍擎嗤然一笑,转身而去。 没过多久,江闻岸就把人等来了。 什么事快说。 霍擎靠在假山上,目光微妙地盯着江闻岸看。 能不能收敛一点? 什么?江闻岸莫名其妙。 你与他在席间那般亲密的模样,是怕别人看不出来你对他别有心思么? 他与沈延那般亲密模样,分明与坐在一边旁若无人互相投喂的沈彦昭和庄心娴别无二致。m.cijuM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