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隔开的东厂番子,闻听此言,顿时不约而同的持着短棍转身面朝着十王府,面露不善之色。 有些从锦衣卫临时抽调过来,配着刀剑的,更是噌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别的不说,单是这副场景,便可看出,平日里舒良对东厂的调教有多么到位。 相对而言,明明是挨了骂的舒良本人,却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依然带着笑容,甚至还拱了拱手,道。 “王爷息怒,是咱家考虑不周了,不过……” 说着话,舒良直起了身子,目光中闪过一丝凌厉,道。 “咱家没记错的话,襄王爷您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又或者,是咱家记错了?您,是伤了腿?” 说这番话的时候,舒良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在襄王的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他的双腿上,那副神色,望之便让人觉得如芒在背。 朱瞻墡伤的当然不是腿,但是,镇南王的那两棍子,把他的胳膊伤的不轻,郎中嘱咐了,至少一个月内,都需卧床休息。 其实这一点,郎中不说,朱瞻墡自己也能感觉到,哪怕是已经做了处理,好好的用了药,但是,现在只要一动弹,他的胳膊还是一阵生疼。 站着倒是没什么,但是,起身对于他来说,却不可能不挪动那条受伤的胳膊。 舒良这个混账东西,摆明了是要整他。 朱瞻墡额头上青筋直跳,下意识的就要继续开口喝骂,然而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旁边的几个东厂番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顿时让他冷静下来。 他到底也算是在京中呆了不短的时间了,所以,对于舒良的“光辉事迹”自然是知道的。 这个东厂太监,可是连太上皇当面,都敢动手的人物! 又想起刚刚舒良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以及他最后那句话的口气,朱瞻墡背后不由生出一阵冷汗。 他不会是想…… 心中再次告诉自己这是天子脚下,舒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是,外朝对舒良的各种评价,却不由一条条的从脑子里蹦出来。 这是一条疯狗! 这般想着,朱瞻墡咬了咬牙,忍着疼痛,从榻上站了起来,然后抬起受伤的胳膊,双手向前轻轻拱了拱手。 期间,旁边的管家想要上前搀扶,都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这般动作对常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如今的朱瞻墡来说,却难如登天,抬起胳膊时,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忍不住脸色一白,额头上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强忍着疼痛,朱瞻墡道。 “舒公公!陛下到底有什么口谕,你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看着对面朱瞻墡苍白的脸色,舒良叹了口气,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假惺惺的道。 “哎呀呀,王爷这是做什么,咱家可当不得王爷如此称呼,您还伤着,起身便是,何必硬撑着行礼呢?” 这番不阴不阳的话,让朱瞻墡更是咬牙切齿,但是,这个时候,和舒良再起冲突,实为不智,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死死的死死的瞪着对面的舒良,似乎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脑子里一样。 见对方没了反应,舒良也有些失望,不过,再折腾下去,也的确不合适的,舒良倒是不怕这个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的襄王,毕竟,他连太上皇都敢胁迫,何况是一个和天子不对付的襄王。 真正让舒公公在意的是,刚刚的时间耽搁的已经够久了,再闹下去,宫里的天子怕是要等急了。 于是,舒良收敛神色,开口道。 “陛下口谕,宣襄王入宫觐见!” 说着话,他转过身,看着底下的一众宗室子弟,摇了摇头,道。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ijuMi.com